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晦陽-2004-07-11

夏末的雷陣雨,雨勢大得驚人,哥哥因為好玩,拾起工地裡的鐵條,往二樓丟去,鐵條在雨勢中與交錯的電線桿引起了導電作用,將哥哥擊倒在地不停的抽蓄著。

「爸!哥被電電到了!!」驚嚇的弟弟慌張的跑到一樓,父親迅速的關掉總電源,隨後奔馳到二樓。

焦灼的味道充斥著躺在地上的哥哥,父親趕緊扶起兩眼發白身體大腿皆焦灼的哥哥,看傻眼的我跟著父親的步履,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回到家後,才放膽仔細的看著哥哥的皮膚;住處附近的阿美族,年年舉辦豐年祭,那個味道就好像原住民鄰居們,為著豐年祭忙著用火燒烤褪去飛鼠與山豬身上的皮毛一樣。

爸媽為了此事,還特地去請示神明,神明說這是哥哥的劫數,所幸上天眷顧祖先保佑,所以哥哥才能躲過十萬伏特的電力。我常想如果哥哥不調皮?如果弟弟不機靈?如果父親沒馬上關掉總電源?哥哥又怎能撿回一條命呢......?

「爸!緊救我啦!嗚~~就痛ㄟ~~」小六的時候,一次晚上家裡聚滿親友,歡天喜地的暢聊,表哥騎摩托車載著哥哥兩人,欲往樹林市場去購買葵花子,好讓親友們能下茶。

表哥車行速度過快,閃避不及釀禍,哥在車禍中斷了左腿,而表哥,當場歸於塵土......

「對!就是這漾!把你的身體撐在拐杖上,試著配合你的右腳就可以了!」不只一次,哥用力的甩開拐杖只因無法適應杵著拐杖走路。「來!走過來!爸在這裡,不要怕!」復健是重要的環節,不只一次,哥任性的不做復健,只因他的腳使不上力學走路。

那段日子我們家佈滿陰雨晦陽,夏天,不再是西瓜醍醐灌頂的清涼......

父母為了能讓哥好過一點,開著我們那時的第一輛車,〝貨車〞,載著全家到洲子灣烤肉。

我們必須越過沙灘,到達岩石的那端,母親扶著杵著拐杖的哥哥,一步步緩慢的行進著,拐杖在沙灘上起不了作用,哥哥氣憤自己的無法前行,憤力將拐杖丟在沙灘上。

「乖兒子!別這樣!媽媽陪你慢慢走......」母親撿起拐杖,紅著眼眶,也不忍責備哥的任性。

哥只能坐在岩石上,我們陪著哥哥在岩石附近的淺灘,玩著居住在岩石小穴裡的小蝦小蟹,揀著貝殼。

「哥!你看!給你,很漂亮吧!」即使,只能在一方小天地裡玩耍,也無怨,因為我們全家人的默契,就是要陪著哥哥走出這一段。

哥哥的心情漸漸開朗,在陽光燥熱的天氣下,憐憫我們的上天,終於給了我們一絲雪清新然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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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iona Ch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