缺席的曾經-2004-07-11

媽媽因早餐攤位的收拾工作而遲了送便當的時間,我趴在桌子上,等待。

家長們一個個挾著飯香而來,望著窗外的人兒來去,小朋友、午休的嘻鬧聲,卻始終未見到我那目不識丁的母親。

「我看見每個小朋友的桌上不是有水果就是有飲料,所以媽媽剛剛又跑去買了飲料......」

一樣是那個鐵盒便當,一樣是母親習慣反覆使用的紅白相間塑膠袋;唯一不同的是,多了一包冬瓜茶。

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在晚上先行備好隔天的便當,偶爾在沒有多餘飯菜的情況下,母親會在隔天為我們送便當。

其實母親從來不知道,每每望見小朋友們,在飯後有水果、有飲料的我,心生羨豔的模樣,而我,也從不央求母親。

我看著汗流浹背形色緊張歉疚的母親,那一身準備到市場工作的清道夫服,心酸的說不出話,我知道母親在離開後又將匆匆的趕至市場,雖然饑饉,雖然已屆午睡時間,然而此刻,陽光卻特別耀眼,透進校園樹木的疏葉縫隙,照亮我偉大的母親!

四千公尺的賽程,蓄勢待發的我背負著重要的第四棒主力,當奮力往前跑的同時,突然看見站在升旗台上的父親,一閃神,在最重要的時刻,我......跌倒了!

「不行!爸爸正看著呢!我要趕緊爬起來繼續跑......」

交給下一棒後,我急著奔尋父親,我害怕父親在我不注意之時離開。

「爸!」我走上升旗台。

「妳剛剛跌倒了...。」父親仍舊是那憨厚的笑容。

「那是因為我看見了你,一時分心才跌倒的...。」我怯赧的笑著,沒說話。

可是當下,卻是很開心的,第一次,在我的求學路上,父親出現在我的旅程中,也因為如此,在妹妹的求學過程裡,我總是在情況許可下,力盡竭能的陪伴妹妹,我清楚地知道那種望其項背的渴求,我努力的替父母補綴我過去的遺憾,只想妹妹能夠擁有父母缺席我過去的曾經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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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iona Ch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